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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到府裡,筳筠看著幻甄迎過來,她心裡甜蜜,雖然表面上還是要冷靜。

 「去哪了!回來等妳半天!」筳筠抱怨起來。

 「只是去準備一些衣物,怎麼了?」

 筳筠卻搖頭,看著一旁低頭的可欣。 

幻甄了然的支開可欣,「可欣妳先下去吧!王爺有事要吩咐。」

 「是。」可欣恭敬的退下去。 

等到兩人到了獨處,筳筠抱緊她。 

幻甄無奈,這姑娘怎麼了,最近黏她黏的緊,當初那個沉默威嚴的人設呢? 

但是等了許久,卻只有被緊緊摟住時,兩人呼吸的聲音。 

筳筠輕聲的說:「如果有人花錢讓妳來迷惑我,我花兩倍的錢買妳留在我身邊,好不好?」 

她抱緊幻甄,心裡流過一陣害怕,想到有天她會離開,那種心口被人輾過的酸楚,就讓她難受。 

不知道什麼時候起,她的心裡就這樣走進一個女子,然後就淪陷了,明知那是不對的,可是她卻沒有任何停止的想法,她只想一直沉溺在有幻甄的地方,想要她在身邊就好。 

幻甄好笑,「噗,傻姑娘想什麼?」她伸手抱著筳筠,一手環著她的肩膀,一手輕拍她的後背。 

筳筠低聲的說:「就算妳是細作也沒關係,我……只想要妳留在我身邊。」其實這已經是她示弱的懇求,若問以前,她不會相信自己會為了一個姑娘,完全沒有了自己的底線。 

「那我要妳軍隊的布置圖呢?」幻甄壞心的問,感覺到筳筠的僵硬,她放開筳筠坐到旁邊看著她。 

試探還是玩笑? 

筳筠不知道,但她沉默一會才說:「……我明天給妳。」 

「傻子。」幻甄好笑的牽著她的手搖,「別人細作都有憑證、紋身,妳看遍我身子,哪有那些?」 

筳筠卻搖頭,「我……不知道,但我就是不想離開妳,哪怕是騙我也好,只要把我騙到底就好。」 

她讓幻甄坐到自己腿上,然後將她抱緊,「不要丟下我。」 

她現在終於懂了,什麼叫做愛之怕之,對幻甄她越是喜愛,就越是怕,怕她背叛、離開,怕她的心不在自己身上,剛認識時,她可以毫不猶豫地掐死幻甄,只要自己懷疑她是細作。

可現在……

她連幻甄破了一塊皮都心疼,幻甄已經能牽動她的心魂,因為她的人生中,只有幻甄一個人,她眼睛裡看到的是筳筠。

一個只看到她、屬於她,只有她的人,對筳筠來說,這就是最重要的。

幻甄是她的光,在她陰暗的世界帶來一絲光彩。

幻甄抱緊筳筠,「傻姑娘,若是騙人,那就是有破綻的,可我是真心實意的喜歡妳的。」

筳筠點頭,慢慢放下心。

「其實我更擔心妳,畢竟……我們都是女子,怎麼說呢?或許是我耽誤妳。」幻甄有點遲疑,她撫著筳筠的背,說出自己的遲疑。

若是被發現,會很慘吧?

幻甄苦笑,可她心裡就是沒辦法扭轉,喜歡男人?

對她而言就是不可能的事情,人們不會緣木求魚,但卻會要求其他人去做不可能做到的事情。

她對筳筠就是喜愛,就是憐惜,這樣一個可憐的小姑娘,傻傻的巴著自己,她又怎麼能丟下。

隔天,筳筠在軍營裡,外面突然有人找她。

只見可欣提了一個小盒過來,打開後裡面就是一個小鐵盒子,可欣把餐具擺好,提醒她。

「將軍小心燙。」她把所有東西擺好,然後打開,裡面是幻甄做好的食物。

「夫人說給您送飯……是那個……艾漆便當?」可欣不懂的說。

愛妻便當。

筳筠有些羞澀,但還是撐著面子冷靜的點頭,示意可欣放下食盒。

等可欣離開她看著那食盒,裡面全部都是她喜歡的菜色,還有一小瓶梅子,很普通的農家飯形式,但吃的出做菜者的用心。

筳筠確定沒有人看到,才一個人在椅子上傻笑。

她的媳婦給她送飯呢!

想到那是她們之前親密時,幻甄說的,只有給最喜歡的人,她才會親自做的飯,筳筠覺得每口飯吃在嘴裡都是撒糖似的甜。

而且這些全都是她喜歡的菜色。

想到幻甄說過,她可以是自己,可以不用這樣假裝成哥哥的樣子,筳筠咬著筷子笑的甜蜜。

「將軍!」這時一個大漢走進營帳。

筳筠馬上放下筷子。

「好香啊!將軍是夫人做的吧?」

筳筠咳了一聲,「也沒什麼,勉強入口,我都有點吃不下。」她原本想要打發了那人,之後再慢慢享受的。

「那給小的吃吧!」那個兵漢神經粗的把旁邊的肉拿了吃!

「嘖嘖,這肥肉滷的好,肥卻不油,肉又香!好吃!」

筳筠握緊拳,心裡哀號,她把肉放在旁邊打算最後吃,結果被人搶了!

那是幻甄給她做的!

她冷著臉,「擅動主將東西,罰兩圈!」

「咦!將軍不是不吃嗎?」那兵漢愣住。

「下去。」筳筠不高興的說,看著那盤子,好傢伙,舔的真乾淨!

「喔!」兵漢只好把手上的東西放了,就乖乖地跑出去。

等人出去,筳筠才嘟起嘴,但她轉念一想,正好,晚上回去跟幻甄說,讓她明天給自己多帶一份!

筳筠微笑起來,想到晚上有藉口撒嬌,她心情轉好,只是在看到桌上的文件,她又有些沮喪。

代理將軍一點都不好做,她煩躁的打開,看著最近收集到的軍報,眉頭一點點的皺了起來。

一個男人在森林裡跑著。

他身上的袖子被勾破,但平時溫文爾雅的他,已經無法注意儀態的整齊。

因為後面的馬蹄聲,震動倒數著他的生命。

甚至連樹枝勾散了他的髮髻,也沒有空去處理。

但兩條腿的人,終究跑不過四條腿的馬,很快他就被人抓住,用套索套住了他的脖頸,將他拖倒,後背撞擊在地面,讓他的胸腔一陣悶痛,被拖行幾十步,臉紅得幾乎要窒息,那馬蹄子才停下。

拖行的人上前,查看他。

「死了嗎?」有人問。

「沒有。」查看著人說。

那是幾個穿著軍甲的男人,背對著陽光,根本看不清他的臉,但他戲謔的語氣拍著他了臉,「公子,我們將軍有請。」軍甲刮傷了他的臉,他只覺得恐懼不已。

「軍爺!饒命啊!小的只是賣書的斯文人,根本沒有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!」他求饒,卻沒有人在乎。

五花大綁,如貨物般被人丟到馬背上,然後被帶到某個像是地牢的地方。

他被綁起來,黑暗讓他害怕。

「軍爺!饒命啊!」他不斷重複,為什麼他會被抓到這?他做錯了什麼?

遠處有人打開勞門,恭敬的喊將軍。

「嗯。」一個穿著軍甲的身影走進來,俊秀的臉上,帶著一股陰沉。

他被人抬起臉,看著眼前的人,同樣穿著景藍軍的軍甲,只是衣服的領口繡著一個字「筠」。

她就是筳筠。

明明他並不高,甚至旁邊的將領都比那個男子高出半個頭,他就是有股氣勢,在他看自己時,那眼神中的殘酷,讓人悚然。

「將軍。」一旁的屬下走過來行禮,筳筠只是點頭。

「我不喜歡浪費時間,段守離。」筳筠說,看著眼前的囚徒。

「益合十四年,八月,你還記得自己在哪嗎?」筳筠走上前,看著那個被綁住個段守離。

「將軍大人,小的只是靠著寫字畫維生的……」段守離還想求饒。

「打。」筳筠只是冷冷地說。

一旁有人提著鞭子上前,刷得一下就打了上去。

「啊!大人饒命!將軍大人饒命!」段守離求饒,但鞭子還是不停的落到身上,疼痛讓他掙扎。

筳筠只是冷眼的看著。

十鞭過後,筳筠才走上前問:「痛嗎?」

段守離已經流了汗,咬牙點頭。

「不好好回答問題,等等這鞭子打完,就是鹽水,你覺得自己挺得住嗎?」筳筠問。

低沉的嗓音,聽在段守離的耳中,更像是喪鐘的響聲,他打了冷戰求饒,「將軍大人,我到底做錯了什麼……」

「我只問你,益合十四年,八月。」筳筠讓人打水過來,她掏出一包由紙包,把裡面的白色粉末倒進去,拿水瓢攪動。

鹹味,竟然可以讓人害怕,段守離抖了抖,乖乖的回想。

「那是兩年前了……小的還只是個花府的書僮……」段守離痛苦的地說,但是水聲停止了。

「繼續說。」筳筠說。

「小的過沒多久就被解雇了,之後也沒有跟誰聯絡……」段守離說。

「八月。」筳筠默默地說。

「八月……八月……那時沒有什麼事情啊!……後來九月似乎是花家大小姐的婚禮……」段守離死命挖著自己的記憶,可八月真的沒有重要的事情啊!

他吞了吞口水,真覺得要命,自己到底是招誰惹誰了?

筳筠放下水瓢,從自己懷裡抽出一把匕首,遞到段守離眼前,「你當書僮時,難道就沒有做過什麼壞事?」

「小的就是端茶遞水的下人……哪有什麼……」段守離想說什麼,但他突然想到了一件事情,確實發生過。

筳筠也從他的表情知道了,「想起來了?那就說出來。」

「……也不是什麼,就是二小姐叫我去教訓大小姐的一個丫環,就是這麼點小事……將軍大人……」段守離看著筳筠想求饒。

「那你是怎麼『教訓』的?」筳筠挑眉問。

「小的……小的……」段守離遲疑著,他是否該說出來。

「來人,再打十鞭,澆鹽水。」筳筠命令。

「我說!我說!」段守離驚慌地說,身上的傷口疼痛的讓他像隻乖貓。

筳筠舉手,讓行刑的人慢下來。

「那時……二小姐要我去教訓教訓那個丫環,我就動手,誰知道那個賊丫頭這麼會跑,我打算把拖到廚房……」

筳筠讓人開始抽打他。

段守離看著他求饒「大人,我都說了!」

筳筠點頭,「來,伸舌我看看。」她走上前掐開段守離的嘴,勾出他的舌頭,然後拿著刀割斷他的舌。

動作很快,但從段守離嘴裡流出來的血很多。

酷刑並沒有結束,筳筠讓人按住段守離,「扳開他的嘴,上藥。」

有人扳開段守離的嘴,撒了藥粉。

段守離被餓了五天,臨出門前,被人切下了一根左手的手指。

「啊!」段守離的慘叫聲安靜在軍爺們的冷漠注視中。

「將軍說過,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手,下次就是整隻的手。」那人說,然後將他推了出去。

他斷了一隻手指,回到家,娘親叫他以後不要接這種幫人送貨的活。

少了舌頭,他有口難言。

幾個月後,段守離還是去賣書畫,一個女人上前問他,「這字多少?」

不年不節本來就很少買字畫,他欣喜地抬頭,卻臉色發白,因為問他的女子身後站著讓他噩夢連連的人,筳筠。

「不要錢!夫人喜歡就全部給夫人!」段守離說。

買畫的幻甄挑眉,她轉頭看著筳筠,而筳筠只是看著她溫和的笑。

「筳筠,妳做了什麼?」在馬車上,幻甄問。


(圖/pexels)

筳筠只是勾住她的腰,「很重要嗎?」

幻甄看著她,突然笑著上前,親了她,「不重要,什麼人…」她貼著庭筠輕聲,「都沒有妳重要。」

是啊!一切都不重要,只要眼前的這個人還喜歡著自己,那個斷指男人、熟悉的面孔,又與自己何干?

報應也好,人為也好,她只要知道,既然筳筠不想她知道。

那她就不會知道,幻甄微笑的想。

她喜歡被筳筠摟著腰,看著她唇上,被自己染上的胭脂,她拿用中指的指腹,輕輕地塗勻,然後在她面前把那手指放進嘴裡,對筳筠邀請的笑。

「妳……這糟糕的女人……」筳筠摟僅她的腰,低聲的說。

幻甄貼在她的耳邊說:「可是妳喜歡,對嗎?」

筳筠看著她微笑。

「對。」

喜歡到……願意替她做任何事情。

並藏住自己所有的黑暗。

作者:馥閒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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