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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明節,少有的,一眾娘子軍出現在此。

為首的憶霜挽著翠容,另一手牽著周語喬前來祭拜。

整理了墳頭,壓了黃紙,上香後,憶霜讓翠容帶著語喬去附近走走,她想跟周玉堂說點話。

她看著墳,周玉堂的字旁邊,是他生前最愛的那名外室。

說她矯情也好,心軟也罷,她的計畫裡面,從來都是逃跑,而不是面對,她自以為堅強,但實際上,她是怕了。

她沒有勇氣去扛這個周府。

可老天爺卻玩笑似讓她回來,而恨不得她死的周玉堂,卻自己先走了。

被夫君恨到這個地步,她是失敗了吧?

身為一個妻室她是不是不稱職?

遠處傳來周語喬跟奶娘嬉戲聲,王憶霜才穩定了心情。

她拿出酒瓶把酒斟好,然後舉起酒杯,敬了敬周玉堂的墳,然後把酒灑在地上。

憶霜看著周玉堂的墓,一會才輕聲的說:「玉堂,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……」

憶霜抿了抿唇之後才開口,「其實嫁給你時,我剛跟翠容分開,我對一切都無心,你或許也感覺到*W8Krl648g2tCb-A6&u9XgjN#e5Fa)j9eu5f!nY*b-qm-k&aYN了,所以你總是只回來睡一晚,然後早早的又出門了,你說的對,我一直對你是無情的,我只想當好這個主母,只想靜靜的過一生。」

秋風吹過L*VDg_MAhW2f69GtvT!@El7GS!zs^hrt2EtzgEK6rZ^3Uw$Y*(,對著一座墳開口,憶霜卻有種暢快,或許是她已經將自己最深的一個秘密說出口,那個被女誡壓抑著的女子。

「我怨過你,也動心過,可就是那一剎那,比曇花還短,香氣飄渺,但最後讓我一直看著你的,其實因為我羨慕你的,因為你可W#i5zx%BUhF1uHjavAC^)7ZMQ-Dqzyd+3oXZmN1_zt!eD8RKrw以愛著一個女子,而我卻不能。」

憶霜看著風吹過周玉堂09%SW^n%RHa+tSpj!C*MESETCWwlGj^BCvGkC$fK+_t8=MX^(&的墓,草聲沙沙像是在抗議,為什麼要告訴他這些,她泛起一個幽微的笑意,如同她在當周夫人時,那得體而卑微的站在自己丈夫背後,三分溫婉七分恬靜,只是那雙眼睛卻含精光,在墓前甚至有些滲人。

她繼續說:「可我也知道,你是個孝順的男子,娘對你這樣束縛,你還是盡量配合,每個人有自己的選擇,x45GZ_CuXl+8BZ7Eh2tJ#ccXMGD^0uK6@P4eG3Uv_uT+jAd#tz我從不干涉你的外室,畢竟你也只有那一畝三分地能喘息。」

「有時我覺得你很好,孝順、溫和,是好色了些,但面對家裡的生意我又覺得你懦弱跟逃避,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=OQ1+%%=E)keVg(Le^OnM=@U8zfJExkLF&9Nr9%t0U%Bzqgp15的選擇吧。」她誠實地說出自己的心裡話。

她拿起一旁的紙錢丟進火盆,看著火舌捲走那紙,「對妻室有七出之條,不順父母去、無子去、淫去、妒去、有惡疾去、多言去、竊Fy%fLBUI6nz1vUJ!Gd5H_)b5u4@&a4@!IB=t0joW5erDY0(n7I盜去,這裡面,若論出妻,你也只能用淫這個藉口吧?」她細數著自己的罪,但又冷笑。

「不過若是你還活著,恐怕你會說犯了全部吧!翠容說的對,男人還是無oKYRE%nnMTJlHbpwE4HHOKrUS1n0UnnS2+wEK6u)WeA6DuT)@!情的,嫁也由你們,去也由你們,可我問心無愧。」

憶霜看著火光吞食了最後一張紙錢,&^54YBQz1_Io=E6d0*VZV=vEkN+bZ9xkzV(qocgxjsdzy9Xz6k她輕聲說:「可我雖與翠容一起,卻無法生子亂族,自己的妻妾如此,有口難言也讓你困擾之極吧?」

風吹得更急了。

「可這是你咎由自取,是你下Q^B3cl@x2!Xl5x2qwGkZZy7oP(SgobnCfp&afhITyvzoj!Ug@g了毒、是你想要我們死,是你先拋下周家的,其實我都打算好要走了,偏偏你卻這時撒手,剩下個周府來壓死我,就是你的陰謀吧?」

周圍的風吹過來,夾著綿綿細雨,讓人從腳底涼了上來,這風吹的急,又有些古怪,一陣陣捲起地上的葉子。

憶霜卻沒有管那陣風,而是話鋒一轉突然說:「但你還記得自己的女兒周語喬嗎?」

風突然停了。

憶霜繼續說:「我知道,你跟那兩個外室一直想拚個男孩,可偏偏命運弄人,周府只剩語喬這根獨苗了……」

憶霜覺得空氣有些凝滯,她嘆息的說:「所以我王憶霜答應你,此生除了翠容不會有其他人,但是玉堂,語喬還需要你這個父親的保佑,你應該不會不同意ikIf5sJofKgRu4AS-!MXH5JLkn=4iveCq*zEidJl&a1f81EPst吧?」

看著燃香的青煙動了一下,憶霜苦笑,生死相隔,陰陽內外,她又怎麼知道周玉堂是否同意?

「反正我話放在這邊了,語喬還小,待她成人,我會將家業交與她,到時,你可別怪我嚴厲。」

她看著燃盡的紙錢,收拾好便轉身離去。

走出^+O7KM!wx2PQXebg(Z@tt2CEX%$bfN1QC6JY&92!bCv4UsJIv^了墓園,她看著自己心裡所愛的女子從遠處走來,她微笑的伸手,牽起翠容的手,跟她一起看著遠處的語喬玩耍。

這次掃墓,是她第一次這樣跟周玉堂說話,不再有低眉順目,也不再是夾縫中求生的無奈。

有的只是把自己剖白的舒心。

因此她也不若fRtalNC)S)krGePq@TL$LB(4oA$2xJW2^CJTDvF9jlA*bA=D@0以往的自信跟強勢,反倒有些脆弱無助,風一吹過,裙帶飄飄讓她看起來有幾分蕭索,背影也格外的單薄。

但有人卻拿了一件披風,替她披上。

憶霜看著翠容動作,她低著眉卻眼神專注,替自己繫好披風上的扣子,她知道,cybpI=tLnctaZ^pb*zFNTDllW)9y9^2L^-H2sMEjh=YIIWfzH&自己是幸運的,此生還有這個人願意替自己分憂。

「或許語喬長大後,會恨我、怪我。」憶霜低語。

翠容卻不高興的攢著她的手,「怪妳什麼,那是她爹自O^iwxgv!E-wCvWGYJIOaHCfrOnMFK4+cG-GSZRQ=WxmaA#yvyN找的,若她恨妳,正好!離了她,妳就全是我的了。」翠容心疼的握緊手,風這麼大,憶霜的手卻這樣涼。

看到翠容心疼的模樣,憶霜心裡甜蜜。

「但我還是會將語喬教導好,若因此被恨了,翠容,妳也別怪她。」憶霜拉著她說,兩人的手相握著。

她們不年輕了,雙手都經歷了風霜,可就是如此,兩人手依然握緊。

對憶霜而言,照顧語喬,這是她對周玉堂的夫妻之義,儘管周玉堂最後想毒死自己跟翠容。

但是周玉堂的女兒,周語喬,卻是她在這個周府少有的一點溫暖。

她忘不了,剛嫁進周府時,那個怯生生拜見她的語喬,儘IN6)HLW9I*Vn8%#vmA+nv05jNb@s9hJ&eSQBHHI4VTpWA=iSt^管那時她裝的大氣自然,但她的內心就如語喬一樣,帶著對未知之人的恐懼。

或許是她天生心憐女子,也或許是那NX5p$ONFQOa(Oy9mx8EBSromUHP1EYuRC=VrBNv3HI5U3k*S$v樣的語喬,像極了內在懦弱害怕的自己,所以她格外重視語喬,也在這樣的照顧中,她有了為人母的心情。

也是語喬的存在,她原本憤恨的心也有了轉變,看著語喬漸漸的親近自己、信任自己,然後有了底氣,敢於面對,她教kL+h7zHHY1=mn$=eB1@jrmHMY36esLF6O(X2OOkQfMcWlO!Dcr養出了一個懂事大方的女兒。

也漸漸放下了被拋棄的怒。

或許穆容翠有她的不得已,畢竟她隔天去探,隔壁就已經搬空了。

憶霜將這些過往的沉思,慢慢講給翠容聽。

「所以翠容,語喬對我而言,真的很重要,不只是一個前人女,她是我的女兒,永遠都是。」憶霜認真的說,她看著翠Ykt34DNQ^lOX^yt4-PR9HIcf&%)*-_Yr^URZ)F$Leso$k^&Mrc容的表情。

翠容點頭,「我知道了,霜姐姐。」她牽緊憶霜的手。

翠容知道,憶霜想告訴她的是,她不能阻止憶霜跟語喬E7aYT#wYJF76LQHvcJiC#@*ghf5$&J6HEj@jeO8CkJnTS479MG,儘管沒有血緣,但憶霜對語喬的愛,並沒有減少,而且她對語喬是母女之情,並沒有其他意思。

「我答應妳,我不會傷害語喬。」翠容說,雖然她討厭語喬搶走憶霜的注意,但是……

她看著周玉堂的墓碑,從今往後,她們要一起支撐著周府,(yhM4m1ux1q7&2(5psO3isn%9Z=RyDBF3N=Z-UrmK($VJJaFQH會一起相處,所以跟語喬小打小鬧沒關係,但她不能損傷語喬的性命,因為那是憶霜的女兒。

「霜姐姐的女兒,就是我的女兒。」翠容輕輕的說,感覺憶霜握緊了她的手,她也回以微笑。

兩人一起離開了墓園,翠容轉頭,最後一次看著周玉堂的墓。

過去已然過去,但日子卻不會停下。

「妳答應過我,我們3NDG(jo*q3=7%z^W6#WK9AC*XRDPYHbihgu@q=vyJfJPO=kmHR永遠一起,畢竟我們可是喝過交杯酒的。」在上馬車前翠容看著憶霜強調,不論生死她們都會在一起。

過去二字涵蓋了太多的東西。

唯一值得她欣慰的,是過去不可能改變,就如憶霜對她許下的誓言,在記憶裡也不會變動分毫。

憶霜看著翠容吃醋的小模樣,微笑的說:「諾。」

周氏,是吳洲著名的商會運所,掌握地方一帶的金錢流向,即便第五代家主周玉堂逝世,但其妻依然撐起周氏這塊招牌,雖然作風轉為8cY9aBbpqRL@m682j@K4*u+(Ad!nJ=CSNzS^et-apZs^z)om)2保守,但仍然有其影響力。

周玉堂一死,周府病重的老夫人也一起離世,周府只剩周夫人王憶霜,還有一妾跟女兒周語喬。

一府的娘子軍,卻不敢讓人小瞧,周氏的運作也仍然繼續。

但改變還是會來,這天,憶霜便收到了讓她困擾的消息,她思量了許久,才去薇院找翠容。

進了院子,周圍的僕人客氣而警戒,憶霜板著臉,走到翠容的房裡。

翠容正無聊的打絡子玩,看到憶霜眼神一亮,馬上驅退了左右。

「姐姐,來找妹妹是何事?」翠容問著憶霜,眼神卻看著那個動作慢的丫鬟,恨不得將她踢出去。

等到那丫鬟退出去,她就撲上憶霜,摟著她的腰埋進她的懷裡,感覺憶霜溫熱的身體抱著自己,她的手掌Ex)ULrqX$6-msnGpmQXuF0^-a+uX+v1kDXOyPhMI-MnXt30YIq順了順自己的髮,翠容滿足的輕嘆。

「翠兒,我有事要出門一趟。」憶霜說。

「喔,要去多久?我去準備衣服。」翠容在腦海盤算著。

「一個月,我要獨自去。」憶霜抱著懷裡的人,看著她的眼神溫柔,就如翠容所說,她的心裡有個叫翠兒的女子。

「什麼!」翠容抬頭瞪著憶霜,「不行!我不許,妳想去哪一個月?南下?」

「對。」憶霜點頭,「南邊有流民擾境,對周氏的產業有些阻礙。」

「我、不、準!憶霜那是流民啊!妳一個女子,又不讓我陪著!不行……」翠容不高興的搖頭,更z0x=q_X9xpUkFLZGNLB61E5kc_&osu4wqLqOVkPq0@edyv#xFE是死死的抱緊憶霜。

她總是陪在憶霜身邊,來往信件她也知道,南邊的產業是要項,所以憶霜格外重視,可是流民她更是看過,我國人民最重家園土地,因為失去土地的怨氣,只要有人挑唆Ne#$B)2+&ug)jzaU139H1e*XCf1J*=3wO#pK-mWQflSz7d_GMH幾句,便能造成民變!

但憶霜卻還要去最危險的地方,偏要桶這個馬蜂窩。

「翠兒,妳乖些,我又不是一個人,帶著護衛呢!」憶霜看著她,「況且周府若只留語喬,我擔心她一個人鎮不住,妳知道,玉堂一走,什麼牛鬼蛇神都跑出來,我希望妳留(lGcj(s(-kJKl^NxIt-SaB*!YTY1wZ^dQ94TlI)AWFJU^Uj6n9下來……」

「我才不要保護她!我要的人是妳!」翠容扯u7N6C!FEmmVWt)4q6NIBo5#puCTwFdz@Cp)YAd-qS1+g9-s#7p著憶霜的衣領看著她,眼神委屈,「妳怎麼就這樣狠心!要拋下我?」

她們明明一起喝過毒酒,為了憶霜,她什麼都願意,但就是不願與她分開!

憶霜卻嘆息,「翠兒,妳不能乖些嗎?」

「憶霜,妳心裡到底有沒有我?」翠容逼問她。

憶霜看著她許久,「當然有,我心裡若沒妳,又怎會……」她突然想到什麼停頓了下。

但翠容卻沒有注意到,她只在乎憶霜外出居然不帶自己,「霜姐姐,那就帶著我,語喬在宅子裡很安全的。」

看著懷裡的人,憶霜有些困擾,她撫著翠容的臉,「翠兒,妳這樣聰慧,宅裡有人蠢蠢欲動,妳又不是lNhS)GSHlSwPNR3R+Uas9H@HFuQBn0$rBCNj)92@7XxKtz%p@K不知道,我又怎麼可能丟著語喬……」

「語喬、語喬,妳心裡就只是有那個周語喬!」翠容不高興的說,她放開手,轉身去旁邊自己一個人落淚,終究在憶霜心裡,她比不=r1l8-iwMrruQTI!3MHt^Dk!4v75-vxsK-tIdWdX0hHKJusHb1過周語喬。

憶霜看著她的背影嘆息,但頭一次,她沒有上前去抱著翠容,她轉身回到了自己的遙院,去把東西整理好。

過沒一會,幻寒來報,「翠容姨娘想見您。」

憶霜卻少有的搖頭,「不見,讓語喬過來,我有事情要交代。」

幻寒點頭退了下去。

當周語喬走進遙院時,看到的就是有人擋著姨娘翠容。

她嬌嫩的臉上帶出了一抹得意,看來,娘親也厭了翠容,她帶著自己的丫頭上前,大方08oGOnB7o-8d^a_f&NLLsn8oNyPCfa+Q37@xS!m6uKZwZoVT(V的行禮,「姨娘,娘親找我,喬兒先行一步了!」

踩在翠容羨慕忌妒的眼神中走進遙院,那股快6uU9t0LtBVLx-zkTIxgU1(TFPm)bSN7z3pSMsH(aGb-0oGujWG感讓她得意的微笑,畢竟娘親雖然疼她卻也嚴厲,但對翠姨娘,娘親卻總是格外的寬和。

女人對這種交好的事情都是敏感的,她也一直不安,畢竟翠姨娘總是話裡話外的,表現出跟娘親不只是舊識的關係,而娘親談到那段她無法觸及Ba8BS2HQw^ap^z-VxK0yu-I(rdSTWI_r_i5gKn_ac5=s3JqNvL的過往,那懷念的神情,讓身為養女的語喬很害怕。

直到看到翠姨娘吃癟她才安心,終究翠姨娘也只是個妾而已。

她帶著正室女子的得意踏進遙院,享受著翠容忌妒的眼神,但很快她便笑不出來了。

「娘親說什麼!」語喬看著憶霜,「您要出府一個月!府裡只留我跟姨娘?」

「對,妳祖母離開後,府裡、商行裡,都有人在暗處阻攔,我要親自去巡視。」憶霜點頭,玉堂逝世後,她的婆婆七日後也跟著走了,少了s0HX8F2lWiTk05Q8dI2Ydx!mg%8v+(OIEdV%T1AQiS25jeA69o公婆、夫君,周家這盤生意在某些人眼裡,就如沒有蓋好的蜜糖,什麼蛇蟲鼠蟻都想沾,她一個女子縱有手段,也有難以防範的時候。

況且還有個天災搞的流民滋擾,萬一再來個人禍,她實在應付不及。

人家可不會因為周家一府的老弱婦孺就放過,因3okGiJhu7Jn4e3#_1U*3A_JAfEMzdV8RC-CQk*5nyj+maL*#-R此她佈署許久,就是為了清除覬覦周府的蠹蟲,給語喬留下一個乾淨的周府讓她接手。

這樣,她才不算愧對周府,也才能……安心陪著翠兒。

憶霜沉著眼思量,但這些她卻沒打算告訴語喬,不會多增她驚懼。

周語喬愣愣地看著憶霜問:「可一個月會不會太久?」

「對外,我會說離開三個月,歸期不$5gai)FXATg_aYQ7F2YeK%OEWHh9kq_pH-1rv0ua-o=Zr+521-定,所以喬兒,我要妳好好看著府裡。」憶霜交代了許多事情,從人事、商事等等。

最後她把一個盒子交到語喬手上,「這個是府內所有人的契紙,萬一出事,妳還有些方法x=6&gx7L6h+60Te5QR&SrOCG53WSSP0kVyYkE+h@7fzPdZZ_1Z能挾制他們,記住,妳才是這個周府的主人。」憶霜慎重的說。

語喬點頭收下,卻看到桌上還有一張契紙,她伸手要拿,但憶霜卻早一步拿走。

「娘親……那是……」周語喬猜測,那該不會是姨娘的契紙?

果然,憶霜淡淡的說:「那是翠容的,我會帶走。」

5CuO&YkuQ+62T6_eNSi-vM86dDR7#6lb=4fS@Iy(P^nZ#qAf0X裡的猜測得到了證實,周語喬心裡卻有些五味雜陳,她忍不住的開口,「娘親……翠容對您……」她曾聽聞,翠容總是對娘親又抱又親,雖然姐妹之間互動親暱,可是娘親與翠容並非真的姐妹。

「這是我與她的事情,妳不必費心,只要知道,她不可能傷妳便可。」憶霜看向旁邊,「與其說她,不如妳想一想還有什麼事=%Ay+fVp8TrXU3@JJ5-Qb$yv49lB^vWhhQ1sSAFcrDsuzLbG6m不妥當,別等到出事再來哭。」

周語喬嘟嘴,她抱著憶霜想撒嬌,卻在她身上聞到了一點茉莉花香,那是翠容姨娘身上的用香,但6rn#bO)y-y$pQaLaI8@Vdt9%A@LoH+fC5otMA@bH%CDkk*Ei@N娘親的身上卻有?

周語喬沉眸。

等到送走了語喬,憶霜卻依然不見翠容。

幻寒進屋,「夫人,那翠容姨娘留了話,說今夜她會備了酒菜等您。」

憶霜卻搖頭,「明日還有事情,妳隨我去整理吧。」她低聲說。

幻寒點頭,兩人整理後,憶霜照著單子上點了點,確定事物妥貼才放心,她看著門外,要出門一個月……

幻寒點了點庫房的東西有些不快,「夫人的物件少了許多,都讓那翠容姨娘給搬的。」

「那是我允她的,zIgU*y(0!+pA9LZ!!u&FacDX%rw21V0xp8FYYk@=tC43C5$S@V她自然可以搬走,況且搬來搬去,也搬不出這周府。」憶霜懶洋洋的說,那些東西出自她的私帳,翠容跟自己的用度,都是靠自己的嫁妝。

幻寒看著憶霜,飽含春威的臉上,卻看不到一絲厭惡,夫人對姨娘到底是什麼樣的心態,沒有人摸的清。

最荒唐的是,還有人猜測,憶霜與翠容是一對。

可即便老爺周玉堂生前,也沒見兩人有什麼爭風吃醋,更沒有誰扮作男子,妻妾兩人,怎麼想也不可能走到一起,幻寒猜測,不過就是夫人勢大壓著翠容n)!Zk=f9(kbPri**sV18*qXL-DYR7iYVE3cnk4t*AAcEev09aB姨娘,而翠容姨娘只能貪墨一些財物罷了。

「不用猜測那些沒用的,幻寒,妳是老夫人留下的人,我出門後,妳便去守著語喬吧。」憶霜吩咐著。

幻寒卻有些驚訝,「夫人怎麼……」她怎麼知道?

自己實際是老夫人的人!

憶霜簡單解釋,「老夫人總會防著我,這很正常,只是妳一直沉默,我反而意外。」

既然被說破了身分,幻寒也不再隱藏的說:「老夫人有交代過我,若您沒有異狀,便不須多做什麼。」

憶霜看著她,「妳去護著語喬吧!老夫人大概沒算到,周府會獨留語喬這獨苗。」

「諾。」幻寒點頭,便下去了。

看著幻寒的背影,憶霜想起老夫人生前,也盼著周玉堂有兒子,對語喬也不甚重視,周玉dV66J#OOtSYPBZroHtL*sXhJ4^Ubo6OdphOh9Gfzx3M^YGV4_k堂不願碰自己,她更不願靠近周玉堂,那兩個外室卻也沒有動靜。

經過毒酒事件,周語喬成了周府獨苗。

晚上。

翠容獨自一人在薇院喝著酒,看著滿桌的菜無人動,她心裡還是擰疼著。


​(圖/unsplash)

她頓杯,「霜姐姐,妳怎麼忍心!把我丟在周府……」她心裡一酸,眼淚流了出來。

好不容易,她找到了霜姐姐,兩人人相認,又經L14_zHuyEVMvZHD%U*3x(w^6JKejczN_OwxVm=VdO_1wwv_U=s過了這樣多的事情,甚至為了霜姐姐喝下毒酒,她卻還是不能黏著憶霜?

為什麼離開府裡一個月,她卻不帶著自己,想到憶霜開口閉口都是周語喬,她就不快。

什麼嘛!她才是霜姐姐心尖上的人。

那個小丫頭懂什麼,想到下午她那得意的模樣,翠容就生氣!

霜姐姐到底愛不愛她?翠容委屈的想。

從小,她的心就掛在霜姐姐身上,從i6nllY2*BM#-C(rsqC$aKEDC66dt0r(m^9V(_BzSfF0*HM6Unl被打罵到能吃飽穿暖,當年若不是憶霜,她不會因為儀態還行,被選為頭牌,後來被周玉堂買去保住清白,才能乾淨的到憶霜手上。

她願意為了憶霜死,卻無法忍受與她分開。

翠容醉趴在桌上,手裡握著那個玉蟬。

那是小時候,她剛存到的第一筆錢,她便買了一個玉蟬給霜姐姐。

「我要『蟬』著姐姐!」小時候的她,已經懂了佔有跟忌妒,想要在憶霜身上留下自己記號。

但是遞出時,她還是有些緊張,她不知道憶霜知道會不會生氣,甚至不知道憶霜會不會接受。

憶霜卻伸出手,接受了hss3km(ilY@@&vdX^vImeDT*QvlJ!=mCAf@*7RG!U=n$V2W10U她的玉蟬,順著她的意思,日日戴在身上,但她忘不了,曾有人笑過憶霜,拿著乞丐送的東西當寶貝。

但憶霜卻不曾放下過,甚至她想替憶霜拿下那玉蟬,卻被憶霜阻止。

「我既答應妳,便不會食言。」憶霜告訴她。

那一刻她就知道,不會有人比自己更愛著憶霜,那個她心裡最崇慕的姐姐,可是被忌妒啃食的滋味,既酸且0L#8-nl8k6VlUrYMUMn+FzM@%q_9RU=yKlU00rPoA&XT9^UKSi疼,霜姐姐,我知道妳對語喬只是母女之情,可我還是忌妒的不行。

什麼時候,妳能不再看其他人?

她知道周府有人在暗處密謀,又怎麼能放憶霜一個人去面對,可她娘心似鐵,翠容苦笑,自己喜歡的憶霜,正是這份旁人無法左右的倔強,但現在卻恨她這樣的CkVwb&)yQ6VN5TaADyS+fOs24_4p$@g5nfKXryENaG-asA!oJl倔強。

突然肩上一暖,憶霜熟悉的香氣撲來,她轉頭看著憶霜替自己披上披風,這又是她的夢嗎?

「翠兒怨我?」憶霜輕聲的問。

翠容卻搖頭,「怨誰都不會怨妳。」因為愛她,自己怨周語喬分走憶霜的心思,卻不曾怨過憶霜,eCMY-KB3O=s33(wm@XeJ%3pc+pJ8m%Q=hPV96ZF%@a829!j^CL連嘴上罵她都捨不得,她愛慘了憶霜。

憶霜走到翠容身邊坐下,任由她倚進自己懷裡,摟著翠容的腰。

「菜都涼了,我讓人熱一熱。」翠容想招手,卻被憶霜按下。

憶霜摟緊翠容,「招人來,我便不好抱著妳了。」她們的關係無法昭)8n7=^(*h&TU#Vl-iI4zry_e2+#@D+6Iv57QBR*y7XVTolO9nI示於人前,她怕一旦被發現,就是她跟翠容分開之時。

「霜姐姐,妳心裡真的有我,對嗎?」翠容仰頭,吻上ERLSN*kB9DgZ1hD%^JCyxhczqglJJFm!IY!ScRxhFxKNZ5Qa)o了憶霜的頰,靠著她的溫涼的身子,若能就這樣相依下去多好。

儘管翠容知道,憶霜是不會改變心意的,但就是忍不住的想要撒潑使性子,因為她的霜姐姐會哄著她。

想到此,翠容原本流連在憶霜頰邊的唇舌,跑到了憶霜的脖頸,品嘗著這獨屬於她的美好。

「若心裡無妳,怎麼會容妳如此放肆?」憶霜挑眉,翠容像是舔食般,已BgXxo*BgQ+_Z%E9lUA9u3+Nh)@AFu3TV7DODZrmWPX%_4yi7Pm經把臉都埋進她的脖子裡,溫熱的氣息後,是濕涼吮聲,麻癢的感覺,撩撥著她的情欲,她摟過翠容,抬起她的唇與她相吻。

翠容被吻得渾身發熱,喝醉的她只想撲倒憶霜,她低聲在憶霜耳邊輕笑起來,「是啊,我的霜姐姐好大的春威,可在床上……嬌媚極KPjXm8hs5SXIAQ1(O+mT4yiZN3uykCRRkCw3%1j!oV4709@sAE了」

憶霜紅了臉,輕斥著,「正經些。」

「在媳婦面前不正經怎麼了?」翠容壞笑,趁著酒意,手已經伸到憶霜的身上,游%ndyEzj9q@!aKxR1uV^*6_ur!d94XSYHc8yI42lLHwgZ3ylOeT移撫摸這具她熟悉的女體,她舔唇含媚的看著憶霜,「姐姐的身子,我可是嘗過了。」

憶霜無奈的拉起翠容,將她扶進屋,遠處的丫鬟見狀要上前,憶霜卻用眼神制止。

「今夜我在姨娘這睡。」憶霜說,將翠容扶進了房裡,「妳們落了鎖便出去吧。」

「是,夫人。」丫鬟都退了出去,只留下翠容批著自己的披風,躺在床上。

等憶霜關上了門,落了栓,身後憶霜手便摟住了她的腰,耳邊是翠容帶著酒氣,溫熱吹在耳邊的聲音。

「霜姐姐這是想要來招色令智昏?」

翠容低沉著聲音的問,她的手已c5-Lk#pSFFU-eTEn9ENjgQPIIy9O_K_jlxV@4HC2e-c4CyAC8u經遊走在憶霜的身上,一手握住她的胸,另一手則撩起她的裙,在那誘人的腿上遊走。


​(圖/pexels)

「嗯……若我說是呢?」憶霜喘息的問,因為翠容的手已經鑽進了她的SEwPkk75Tx0_iU8p(_#xx*-w&gOHf@T2bH9N0AULHTs6z4M%8U衣裡,手握著自己的胸惹來她的哆嗦,她靈活的指腹摩擦著自己的胸前,玩弄著那敏感的胸豆。

「霜,妳以為我這麼容易答應嗎?」翠容不滿的在手上動作重了重,滿意聽著憶霜的呻吟,她的手在憶霜的腿肩上下滑動,掌下柔嫩的肌膚,如同上好的晶凍滑嫩,她手滑到憶霜的臀,捏了一把*HvTvc5n$daP_AiOXH#Xrg_mCwj2$2S)mgVr@L02JLIPo_Gx^f惹來她的嬌呼。

憶霜手抵著門,但衣領已經被扒開,掛在臂彎,雪白的肩露了出來,被翠容一呵氣,那股溫熱的麻癢混著羞怯,從後背爬進了心底,讓她忍不住的聳tRu2mOkv0%cKbRnF@uN&^aJ&2&DFIH+h=*@Mo15H3jMM-TeG#J肩顫抖,夾緊雙腿。

「霜,別留下我好麼?」翠容貼在憶霜的背後,手T$gymuO+&hsB!ZPg+Zea3*0vc$R0QxzDttg9CS8OFhhB47zi!X繞到她胸前,揉弄著那飽滿的肉團,說出來的話混著熱氣,輕哄著憶霜。

「翠兒……啊!」憶霜想要說什麼,卻被她壞心揉捏的手給掐斷,論情慾,自己從沒有贏過翠容。

她順著翠容的動作轉身,剛想說什麼,卻感覺面前一熱,她被堵住了唇。

唇上是翠容帶著酒味的唇,她的舌不客氣的橇開自己的嘴,探入她的嘴中,她伸舌,兩條濕滑的舌在她的嘴裡糾纏,她軟了身被翠容摟著,感覺翠容的氣息也吹在自己面上,那女子的馨香卻混著一種侵u_-)vU!vw^+HF$UQPIihW8--n!yMDnoS*IIJ*XpUxfLg*KHeUS略的酒氣。

她紅了臉,嗯了一聲,卻引來翠容的舌更深入的侵入,雙唇相貼,她嚐到了翠容口中的津液,一點點的嘖聲在她SRMkl6*rJ@Mfv=D2jn2IY*_^EdpWb)i9SZpAHtuh0KvQiLBlj0的嘴上傳來,在黑暗的房內顯得更加清楚。

等她終於能大口喘息,腦子卻還有些暈眩,她被拉到床上,被翠容壓在底下。

「霜姐姐多狠的心,出門都不肯帶我!」翠容嗔了她一眼,她忙著脫下憶霜的衣服,憶霜也脫了她的,vbDY_*d&nRI$!s@aRB)zW)0Z$Z+zZ&cR=j#Nwy$AnG2(6jE-JR她剛攻上憶霜的胸前,下身卻被一隻手摸進了腿間。

翠容感覺到腿間麻癢,她輕喊一聲,「啊!」卻已被憶霜反攻。

「翠兒,妳是最聽我的話的*7NaD&RN@KA(8I7^mJkyb0+#LF-P)h968X@5*8EPQ+EhZ#DErM不是?」憶霜躺著,但手卻沒有閒著,撫弄著翠容的腿,那纖纖長腿藏在裙底,如今卻可以任由自己撫摸玩賞,她摸進翠容的身子,熟悉的找尋通往翠容深處的暗道。

身體敏感的地方被碰觸,讓翠容軟身輕喊,「嗯……啊!霜……」

憶霜壞笑的欺近她說:「讓我好好伺候翠兒,可好?」

翠容紅著臉,不僅是因為身體被憶霜掌控,而是她從小到大,終究習慣對憶霜臣服。

早晨,憶霜裸著身子起床。

n#4@eKq&iHOOYuftGAmmz0o@wFIDQyardULO%!&4ekc@@GJE#c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髮絲凌亂,雙脣紅腫,而脖頸之下,更是一樹紅梅壓雪,她轉頭,床上的翠容也沒有好到哪去,昨晚一夜的金簪敲枕,她們甚至沒有什麼睡。

她穿戴起衣服,在翠容的粧台前梳理自己。

「姐姐……」翠容迷濛低啞的聲音喊她,鏡子裡面,她從自己身後Ph*1BvAHkW7WYFRo)s#1nUAo-+tH2SqtMF_AF#yv^lPSQiR)i_摟住自己,私毫不顧自己裸露的身子,那細嫩美好的曲線隔著衣服,反而讓人心熱。

尤其,翠容猶帶著春痕的模樣,顯得這樣嬌嫩媚人。

翠容抱著憶霜,卻被她按住手。

「都早晨了,別5o$RKe25BvH4AKq9RJMliT99#RYl%RqapGrjjAh&OT0iyH=#by這樣。」憶霜輕斥,但握著她的手放到唇前吻了吻,然後起身換翠容梳妝,她則把衣服拿過來,替翠容穿戴。

看著憶霜替自己打理,翠容得意的笑,享受著憶霜的%a7451LBNprNO_Gjzt!N(R3-v!R@!la4ud=lHbaXaWVPnlf0+%手撫弄著自己的身子,她喜歡憶霜碰自己,喜歡她的眼神在自己身上。

儘管她知道,這是只是憶霜曲意奉承,但還是喜歡著。

趁著憶霜去整理床,翠容在鏡前把自己打理整齊,剛轉身+azQ1(*FaDvUoVLsp5a^K6h+p7^oj@&i%VOS7qQiVhpQDOz*B4,憶霜已經走到自己身前,親自半跪在她的面前,然後抬眼看她。

「翠兒,霜姐姐求妳了」憶霜把手放在翠容的膝上說。

「姐姐!」翠容有些驚訝,她看著憶霜,那樣高傲而尊貴的憶霜,卻願意跪在自己面前求自己。

「這周府,我只放心妳一人。」憶霜看著翠容,伸手撫著她的臉,「一個月就好,我把事情了結了,便答應妳,再不離開妳UzlOKGJS#zjsr(Yo3_aq$OsLNXJNt0iXA@BzKxuW+Jy+mFWs-D,可好?」

憶霜把一個印信放到翠容手上,那是周府私兵的調令,一切皆由翠容調派,從此,翠容便是周府的女主人。

翠容苦笑問她,「姐姐,可妳能保證回來?」若憶syEaOnndAtjAJr-MXhr=&q5NN1abTyBRp)(jY^@cl6gjdyM$^4霜只是出趟遠門她不會這樣阻攔,可她跟在憶霜身邊,看著她行事經商,又聽聞外面風聲,這次一去,凶多吉少,不跟在憶霜身邊,她怎麼能放心?

「我保證。」憶霜說,她伸手拿$%R_Gny5w8FRYy*xZ=&qG+xs4gD@@)&q0jgXlx0v&%KN8z3EvN了翠容腰間的玉蟬,掛到自己的身上,「我心裡有妳的……畢竟答應讓妳『蟬』我,我便不會放下妳。」

憶霜看著翠容身上的玉蟬,那玉蟬是她們從年少到如今的約定,她希望自己能守約,但她心裡清楚,若不衝過這關,她如何能堂堂正正的面對語喬,她怎麼能讓自己8idOet(AvyTNg%rt@iZDDEHRd&)6L=TiqX2X6Kpa)Paw0f5l8m愧對主母的身分跟地位。

這是她底線跟原則。

翠容立在她身前,看著憶霜,眼神幽怨的控訴。

妳騙人!

妳都未必能保證自己回來!

翠容感覺心底響起了悲曲,可這是她心愛的霜姐姐,還有姐姐的託付,她又怎麼能違抗?

尤其憶霜這麼高傲的女子,卻跪在她面前,把自己最看重的東西交在她的手上,她又怎麼能不答應呢?

畢竟愛著憶霜的傲骨與執著,她會成為憶霜最忠誠的支持者,因為愛她,所以清楚憶霜所想。

她看著眼前的女子,竟有種身在軍營的肅穆之感,或許憶霜就是她的君上,她愛著lZw#_%Z50lX9jxKs)hw$8*uV1@BO+=9og!CSjkm*YRL(4znRF1憶霜的一切,那便只能化成她想要的模樣,成為她的助力。

守好這名為『家』的領地,便是她能回報給憶霜的忠誠。

翠容抽了憶霜髮間的簪,「姐姐,妳不許Hj&gTjWZKhun5BPS=YmZ7L5GHvO%@AnjXpB7q_1K^b2yGm9IKP騙我。」她看著憶霜,抵著自己喉嚨,「若妳騙我,黃泉之下我必帶著簪去找妳,問問妳怎麼這樣狠心撇了我!」

憶霜微笑,這一刻,她知道翠容會追隨她到死。

生死相隨,是翠容對自己的要求。

她拿起旁邊的剪子,剪了自己一絡的頭髮,纏在簪上並插入翠容的髮間。

翠容用玉蟬,憶霜則用髮,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纏字,她們的一生都將纏繞在一起分不開的。

「我有妳的玉蟬,妳有我的纏髮,我qp_!gmDl4KHXoZ^%sq)zZei3(dezG3^xsGmVmKt2lTkM5T9l1u們分不開的。」她親自替翠容簪上,看著她純粹而信任的眼睛,憶霜許下自己的承諾。

「我定不負妳。」

兩人對看,翠容吻上她的唇,頰邊卻流著淚。

作者:馥閒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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