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袁紹朗看著說要離席又回來的白月,她鬱鬱的模樣。

「怎麼回來了?」袁紹朗問。

「剛剛去了彤館。」白月說完喝了一口酒。

看到夢蝶,她只覺得心裡又起了波瀾,她不知道自己會做什麼s#&$SGV*dYew=FeO0Q))uX9wuawRKCFR4G9Mp)*x9NXhHBTqCQ,再多留一會都危險,她只好回到宴會,至少無聊的宴會可以讓她心如死灰的平靜。

「彤館?」袁紹朗想了一下,擔憂地看著她,「那裡被李二小姐買下,改建過了。」

白月看著他苦笑,「我知道,只是沒想到會遇到。」


(圖/123RF)

遇到!?

真的太巧了!袁紹朗擔心的看著白月,「那她有沒有說什麼ag4U%k0vCJmMG^#L5kBKgP80fu3bL4%5k7x_TBXVaen_x1&OS*?」三年前的流言還是有人提說,白月與夢蝶,有太多說不清的地方了。

自從白月「似乎」成為他的外室,袁紹朗就擔心著,但相處了一陣子後,他知道白月只是當他是朋友。

但是朋友,反而自在,他漸漸懂了白月的顧慮,這樣的距離很好。

白月是他的老友,可以談當年,拿著筷子比劃的好友。

但聽到白月說遇到李二小姐,他擔憂著,他看過太多同性相戀的慘劇,害怕白月會被李二小姐傷害。

「沒有,我看到她在,就走了。」白月說淡然的說。

沒有就好,袁紹朗想。那次宴會後,白月還是依然的淡然,他派人盯哨,發現白月也沒有j9D0Byj5K-jJl)4u9Iv5%zJD&j7a8a#Z^ew!3vSuK9QMYn5VBg再找李家二小姐,似乎她們已經船過水無痕了。

白月沒事他卻有事,動不動就為了家裡的面子,被拉來參加宴會。

「唉……」武將2fB@6GJ@b5bx&QF+sBg=B=taBJCrZ%)#(PO$YF-y^kzZF%CDl)的無奈,就是面對那些書蠹蟲,說句話他都要想三刻,只覺得累得慌,想趕快離席,哪怕是縱馬跑跑也不錯。

大王一直在縮減軍武,他#!ZWd%RBY3y*f=inK(6BJz!zLO5G!1J9gt5ln=chK^GDf-lo0J們這些將軍,大部分都被富貴美人磨鈍了,他有種不太好的預感,但是他一直不敢跟白月說。

袁紹朗嘆口氣,京城可以說是日日夜宴,像現在,參加什麼百花宴,還不就是未婚男女相親。

結果白月露過一面,就舒服地窩在自己的小屋,把他一個人丟來參宴,袁紹朗沮喪,若不是餐食可口他就不來了!

「袁大將軍!」幾人過來拜見,他對應著。

但來人卻拉出一個美麗的女子,對著他介紹,「這是小女夢蝶,夢蝶,跟袁將軍問好。」

「袁大將軍,安。」李夢蝶聘婷的行禮。

李夢蝶?

袁紹朗看著眼前的女子,比起三年前,確實顧盼之間還有些姿色,但更引人注意的是她一雙眼睛。

那是一雙溫馴卻空洞的眼睛。

他打量了一會,這就是白月喜歡的樣子嗎?

或許就是因為他的打量,李母以為有機會,她更加努力的搓合兩人。

結果兩人被留在涼亭,寂靜無語。

「李小姐……」袁紹朗喊,喊完才發現自己也不知道該問什麼。

反倒是李夢蝶像回神似的,開始叨叨絮絮地問:「袁將軍真的要娶陳小姐?」5!=CCLNFT!%2mO!h5og92uMjnrqxJL90md&Zf+QChAu&AWNVtN她聽聞白月後來成為袁將軍的外室,但是袁將軍卻要娶陳府千金為妻,那白月呢?

「是。」袁紹朗點頭。

「那……白……月……帝姬她怎麼辦?」夢蝶期期艾艾的問,看著眼前道貌岸然的男人,她心裡卻有一絲不快!

袁紹朗原本想講兩人只是sb3Vj&!nD$m2(_SCE^S@4S*ZZ=Rxu-$pLs&p=-cumCE@(K1IoY朋友的關係,但萬一這個女子又有什麼想頭,還是算了,他將話婉轉的說:「白月……已經理解了。」

「所以,她願意做小?」夢蝶問,她發現自己居然湧出了妒意!

這個男人如果敢說是,那就太糟蹋月了!

「這與妳無關。」袁紹朗冷冷的說,希望可以打滅夢蝶對白月癡戀。

夢蝶卻像是被這句話打擊到一樣,她看著他,居然控制不住的全身顫抖。

過一會,她才嘆了一口氣,她想戴起那種客套的笑,但眼淚卻不爭氣地掉了。

「……是……是我逾越了。」夢蝶聽到自己的聲音空乏的說。

她不知道怎麼止住自己越3ddtFBM$hjpAJ+lbJZ^p%o*T-dbnP8h+VHJv-IF2w09NCPQ)E1來越多的淚,只能趕緊跑出去,跑出這個涼亭,儘管跑不出自己的心,但讓她先冷靜一下吧!

否則,她不知道對娘親解釋自己的淚流,怎麼解釋心口擰疼的感覺。

與我無關,四個字,深深的傷了她。

三年來,不愛了、分開、討厭這些字眼,在夢雲嘴裡說得再多Ww0Z9Wx!sc-XR@Jq#BIFmAIXW@H%U1t%6MZxEkN8j-!X)RGFyS,她總是能夠對抗,能倔強的面對,她以為自己夠堅強,以為自己能放下,但袁紹朗的一句話,卻像是筆直的箭,穿過她的心。

最傷人且無可反駁的,就是事實。

袁紹朗說出的事實,擊倒了夢蝶偽裝的堅強。

那個心底的缺口,讓她在心底淤積已久的潰爛,終於化作淚水,宣洩而出。

「李小姐……」袁紹朗嚇到了!

他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,會因為自己一句話哭成這樣,他甚至沒有責罵她,但為何她會這樣哭泣。

只見她彎起難看的笑容告退,那模樣苦得像是能擰出汁來。

周圍的人看他,像是一種指責,他居然這樣欺負一個女子!讓他坐如針氈。

他轉身,卻突然看到一個意料之外的人。

他行禮,「大王!」

「起吧!」大王看著袁紹朗,武將的直覺總是比較準,講話也比較直,能夠一語中的,他沉眸思考著。

「那……」袁紹朗也不知道該說什麼,似乎說什麼都是不對。

「你做得很好!」大王稱讚袁紹朗,他摟著身旁的鳶妃,看著李夢蝶離開的身影冷笑。


(圖/123RF)

「放飯了!」軍營的人說。

但是大部分的人都無精打采,果然放到桌前的糧食,放入口中一股子酸臭!

有人翻了桌,大喊著,「這日子過不下去了!」

這是要鬧事!

其他人看著那個出頭鳥,但心裡都是贊同他的,他們是保家衛國的士兵,卻連一頓飯都吃不好!

只見營帳裡,白月穿著輕甲出現。

「隊長!」幾個人看著白月,他們互相使著眼色。

雖然以下犯上,是會罰軍法的!

但這種軍糧真的過不下去了!不吃飽就沒有力氣!可是這種難以下嚥的東西,要如何安定軍心?

幾個將領無奈,軍糧的申請被扣在大王那RnH@Q=rEe%@4NlAz3!82n90#r^flv*Z@K&nmP+wq5i&D$S7GYW邊,但是大王卻下旨給白月,要求她一定要守住聿門,這是一種凌遲,他們看著白月,看她要如何處理!

白月直接將蹲下,將飯拿起來放到嘴裡咀嚼,確實是壞掉的。

但是軍糧不下來,她也不忍心像其他軍隊那樣,暴力對平民徵糧,眼下似乎只有她辭去軍職才能平事。

大部分的人看到她這樣,也不好意思再說什麼,人家帝姬都撿地放的米飯吃,他們這些軍漢難道不如女子?

白月看著暫時彈壓下來的兵將們。

但這招不可能再用了,白月感嘆,她起身看著那些軍漢,終究大王還是皇家人,不懂底下人吃不飽有可能鬧兵變的問VVcVehkBPL@@OOvfoh0EFDeJ)HHVNUT!M+jMHs=DqwynU_nxv^題。

他拿軍糧來施壓自己,這是逼著自己回京。

可是回京,就會想碰那個心裡的人,她閉上眼,回到營帳,袁紹朗看著她。

「白月!我再去附近借糧……」袁紹朗憂心的說,白月對大王的擔憂也是自己的擔憂。

「不了,紹朗,你用加急給聖上,說我身體有疾,想退休了。」白月說。

她的一生,說是在馬上長大也不為過,祖父他們本就是牧馬的民族,zzUf7&@8AO-6I$UdMgI1%hBrO!6YietJdEXo@36YEtTjIq42m)直到父王入關,依然重視軍閥世家,可是她知道六弟為了平衡,所以較重文官。

文武相對,是所有國家的課題。

但是不該是六弟拿來逼她的理由,這樣一個大王,置軍民於不顧,這不對的。

自從六弟上+%4a($yRNUoeBv%@CsqxOZQ#QXIfJA@HBbbV9h0U8=AekOuFxx位後,她就不斷地失去,她主動放棄宮裡的管轄、放棄兵權、放棄所有,連經商都無法,只能在兵營當一個小隊長。

但連這樣,六弟也容不下她,變相的逼著她回宮。

她真的累了,不知道要怎麼回去面對六弟。

面對這個她親自扶植的弟弟,對他隱約的情感感到頭痛不已。

但現在更頭痛的是,即便現在的送信,說她願意回京,但軍糧送達也個把月後的事情。

而袁紹朗已經不可能借糧給她,附近的地主也要自己屯糧,她不能再讓兵營裡的人餓到。

「報!」傳令兵走進來,低聲在袁紹朗耳邊說了幾句。

遠紹朗從皺眉到欣喜,但又有迷惑。

最後他問白月,「妳可認識一個叫做染香的姑娘?」

白月搖頭。

「有人送上兩個月的軍糧,想請妳與染香姑娘一聚。」袁紹朗說。

白月皺眉,但還是答應了,現在就算是邪魔的交易,只要能讓她的人吃飽,她願意的。

作者:馥閒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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